新疆師范大學 | 蔣薩漫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新疆秋季的大學生報到時間特別晚,作為新生的我,入學不久,就感到天氣漸漸變得寒涼起來。不止天氣,還有情緒,也有些許沉悶,壓抑。 作為一個地道的南方人,我眼中烏魯木齊這座城市的冬天仿佛是一夜之間到來的。 早晚溫差明顯,季節變化更是如此,夏天的熾熱讓冬天顯得格外寒冷,沁人心脾,涼了徹底。 世界總是充滿著不確定,人們稱這種變化性為無常。比如,對新疆這個占國土面積1/6的地方,我的了解來自朗朗上口的歌曲。 歌里說,新疆是個好地方,但我依然認為這里很遙遠,不曾想過與之有交集,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里度過我生命中最珍貴的四年大學時光。 就如烏魯木齊的冬天,來得甚是豪爽,毫不拖沓。一夜之間,每個毛孔都能感受到它的寒涼。早晨起床,冷空氣便沿著墻壁滲了進來,叫醒了還活在夏天的我們。 十月中旬,暖氣還沒有通,宿舍里的我們已被迫入冬,自以為永遠年輕的我們套上了高中時最不屑的保暖衣,裹在棉被里瑟瑟發抖。     烏魯木齊,讓我徹底見識了冬天。 中秋剛過,烏魯木齊便迎來了初雪。記得那天,空中鵝毛般的雪花漫天鋪灑,一夜之間,校園從綠意盎然變為銀裝素裹,雪不停的下,很快就鋪滿了路,而且很厚。 我不是沒有見過雪,只是這樣的北國風光,把我和美麗的蓉城隔離在兩個世界,把我和我的親人、熟悉的伙伴,隔離在天涯海角,讓我有些不是滋味。 那一刻,空氣很冰,充滿了思念,讓我不想觸碰,不想呼吸。 適者生存的法則符合每一個生命,我慢慢的從不知所措的寒涼中緩了過來。 我把頭裹在厚實的圍巾里,在雪地上用力地邁步向前,依然只能留下一串串艱難的腳印。 我停了下來,放眼看去,前面的路還很長,而且充滿了各種不確定,其實不止是路,還有人生。     看著眼前茫茫的雪,我慢慢明白,也許長大就是:我們不僅要經歷春花夏雨,還要迎來這嚴冬冰雪。 終有一天,要一個人走完那條雪路,然后努力度過那一整個“冬天"——不止季節,還有心境。 我初入大學,就如一個空降兵,一切都要重新適應:環境、學業、朋友以及烏魯木齊的冬天…… 這一切,可以如這座城市的冬天一樣漫長,也可以是明媚陽光下的那份晶瑩剔透,消融盡在瞬間。 我的世界,我心做主。 從前,我很喜歡南方的風,溫和美好;如今,到了烏魯木齊的它怒吼著、咆哮著,仿佛可以裹挾世間的一切。 我用八個字形容它:豪放不羈、寒涼刺骨! 這份剛毅和磅礴之美,大概是在教導我,哪怕逆風而行,也要迎風而上;即便負重前行,也要不急不躁;我所及之處,不止是風、步伐,更是生活點滴。 如今,我努力的適應著新的生活,努力適應老師上課的節奏,積極參加社團活動,努力結交新的朋友,認真感受著這北方的寒冬。 于是,迎著冬天,我在前進。好像是老天回應了我的感受,下了三天三夜的雪終于停了,陽光灑在白雪上,沒有溫度,但很溫暖,這溫暖由心而生。     積雪消融的很慢,四周依然白雪皚皚,陽光里,有彩虹,空氣中,有愛的味道。 路漸漸顯出原形,我輕松的邁出步伐,腳印淺了許多,我抬起頭,路還很長,我清晰看見一路陽光普照。 我不是沒有見過陽光,只是,我讓這束光照進了我的心里,所以很暖。允許和接納,不止迎來陽光,還有希望。     烏魯木齊的冬天開始了,同時拉開了我大學生活的序幕,還有獨立面對人生的序章。 前路漫長,人生有春秋的愜意,更有冬夏的寒涼與酷暑,我相信只要追尋著陽光,一切過往,皆是序章。 經歷過人生嚴冬的洗禮,不斷打破,不斷成長,我就會由浮躁慢慢沉淀下來,必定成就人生之輝煌! 我等待萬物復蘇的春之來臨,悄悄拔劍,經過一段時光的侵潤和積累,然后驚艷所有人! (指導老師:蔣蓉 楊銳) +10我喜歡

麗人魂歸處,青冢染梅香 熊奉梅 憶那身披雪袍,手抱琵琶,離開漢宮去往朔北茫茫的落雁女子。 ——題記 馬車轆轆,遙望漢宮,那恢弘與雍容曾是她所期待的,也是她所畏懼的。而此時此刻,被選為和親漢女,遠去朔北,不知是份幸運還是種無奈。 她大抵是幸運的吧,因為她如愿以償地遠離了人心叵測的漢宮,遠離曾屬于她的卻無人問及的掖庭一角。她有些不甘,卻也自在。因不愿賄賂畫師而求不來寵幸,其實也無妨。于是她早晨捧過那透過窗欞的細碎陽光,夜了便常常一人欣賞那圓了又缺,殘了又滿的月,憶起家人喚的一聲小名“皓月”,拾起幾縷久違的溫暖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可她也無奈,無奈于身為一個平民女子的命運。 她憶起,初至掖庭幾月,家中來書,本是萬分欣喜地拆開,誰料問候淺淺,長篇的卻是父親對她滿滿的期望,愿她在宮中搏得一席之地,以此興旺宗族。她的外貌出眾,氣質清麗脫俗,雖出身平民家庭,卻也通文墨,擅舞蹈,懂得對弈之巧。她無法像其他女子那樣想方設法地去追尋機會,無法學會勾心斗角。可若自己無所依傍,父母又該如何老有所終? 漢宮皎潔的月可沁冷人心,卻無法冷卻她內心的熾熱。大漢王朝是那樣強大,以至于南方匈奴愿附庸于漢,便以和親為契,締結友好條約,護邊塞安寧。她愿去燃燒自己的青春,去換得邊塞的安寧。 作為一個人,她卻是大漢的一份精美的禮物,是禮儀之邦的一個見證。為何而付諸一生,為何落淚,又為何展顏,她沒有答案。 她微閉雙眼,原生于南方的她,本就是長途跋涉去往長安,而此時,在顛簸中更是離故土越來越遙遠。她手中執著卷古籍,身旁伴著把琵琶。她身側有著護送的長隊,同行的信使緊隨其后。中原文化也隨著她走出漢塞,去往塞北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路途遙遠,風沙漫漫,昭君提筆寫下一首《怨詞》: 秋木萋萋,其葉萎黃,有鳥處山,集于苞桑。養育毛羽,形容生光,既得行云,上游曲房。 離宮絕曠,身體摧藏,志念沒沉,不得頡頏。雖得委禽,心有徊惶,我獨伊何,來往變常。 翩翩之燕,遠集西羌,高山峨峨,河水泱泱。父兮母兮,進阻且長,嗚呼哀哉!憂心惻傷。 她和著琵琶,內心愁苦仿佛泉涌,凝在了歌中,一弦一律,皆令人憐愛。飛往南方的大雁,險些忘記展翅,似乎是要為她停歇。 到達朔北,即將成為她夫君的呼韓邪單于親自護她下馬車。她從這個男人眼中,看到的是赤誠與期待。他的漢話說得不太流暢,可也十分清楚。縱然是雪花簌簌落下的天氣,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手掌的溫暖。 她想起這個男子初見她時眼神中的光彩。他賞著她的美,面露微笑。可她卻不知那是發自內心的,還是只是對元帝的逢迎。她永遠記住了元帝想納她為己有卻不可的懊喪表情,也慶幸這個柔糯的帝王遵守了承諾,給予了家人沃田良宅,金銀珠寶,讓父母老有所終,衣食無憂。 來到南匈奴,她便逐漸隱去作為王嬙的自己,更多的是身為寧胡閼氏,身為南匈奴的王后的自己。 呼韓邪單于是南匈奴的統領者,他帶她騎馬,射獵,去看草原的落日,去賞春末夏初時山嶺上的芬芳。她才知道塞北也有鮮艷遍野的花。單于摘下一朵,輕別在她耳際,健康的麥色臉龐勾勒出爽朗而溫柔的微笑。他也一直主張與大漢和平相處。 在他外出捕獵巡兵時,她便教授當地婦女刺繡,教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習漢話,偶爾吟誦幾首樂府詩。好在那些孩子雖然天性不拘,喜愛游獵奔跑,卻也聰穎活潑,一點就通。 不久之后,她也有了自己的孩子,是個男孩,名為伊屠智伢師。 呼韓邪單于大喜,族群里大口喝酒,大塊吃肉,圍著火堆跳舞,歡樂至極。 可這份歡樂實在是太過短暫,呼韓邪單于的陪伴僅僅只占據了她人生中的三年。 天有不測風云,人有旦夕禍福。這個帶給她關愛于幸福的如同塞北太陽的男人,意外地早逝了。 而依照胡俗,她需再嫁于呼韓邪單于的長子:復株累單于。從小熏染綱常倫理,修習禮儀教養的她無法忍受這樣的習俗。在哀悼呼韓邪單于逝去的時候,她上書漢庭,請求歸漢。 而荒誕無能的成帝根本不理會她的請求,只是發來一則敕令,命她“從胡俗”。 她心中悲痛,便登上曾經開滿鮮花的山嶺,一瞬間有了卻此生的沖動。 可她又念起幼子,念起大漢的百姓,念起南匈奴領土上因和平而愉快生活,自在放牧的子民。倘若戰亂四起,邊陲不寧,中原的草長鶯飛,朔北的山嶺之花,都只會成為鐵蹄下的塵灰,不復艷麗。 于是,她便咽下了所有的疼痛,所有的失落與悲傷,去迎接接下來的人生。 年輕繼位的復株累單于依然愛著她的美麗與才情。他如同他的父親一樣剛毅而強健,馳騁于草原。 她與復株累單于生育了兩個女兒,長女名為須卜居次,乳名喚作云,出生時寒雪初霽,云霞漫天。次女名為當于居次,乳名喚作當,出生時啼哭響亮,門簾風鈴隨風響動,叮叮作響。 “邊城晏閉,牛馬布野,三世無犬吠之警,黎庶忘干戈之役”的局面持續了許久。昭君看到自己的孩子們在健康快樂地成長著,與草原融為一體。她感覺很幸福,可是這樣的幸福不經意間勾起了她內心的那處薄涼。在她內心,閃動的是無盡的思念。 漢庭舊人可還在?故鄉是否春暖花開?此生是否還可歸漢? 一抹塞北的陽光初升,搖晃著她的思念與牽掛。唯有遠飛的大雁能沉默地回答她。 光陰潺潺,十一年也只是彈指之間。她迎來了人生再一場莫大的悲劇:復株累單于也意外地去世了。 塞外風雪,似乎也逐漸燃盡了她內心的熱情。兩個給予她溫暖的人相繼離世,昭君無法用言語訴說心中的悲痛。 她內心郁結,不單單是因為丈夫的離去,胡俗的繼婚制帶來的屈辱,更是因為漢庭外戚篡權,令匈奴上下不滿,導致長久的和平有了瀕裂的趨勢。 此后,她生了一場病,總是昏昏沉沉,半夢半醒。在夢里,她真的回到了故鄉,看到了兩鬢斑白的雙親。夢中,故鄉的梅花開得繁茂艷麗,清香撲鼻。 興許是她總是念著梅花,子女便也以為這是她的一份未了心愿。 昭君難以訴說心中的彷徨,悲涼與惆悵。有些話哽咽在心頭,最終都化為深沉的無奈。而后的某一刻,她心中回歸了澄明與寂然,于是她緩緩地合上了自己的雙眼,似乎與塞北的冰雪融成了一體。 她被葬于大黑河南岸,依傍黃河潺潺。入秋時,草木枯黃,萬物凋寂,唯有昭君墓草青如茵,故名“青冢”。 在她身后,長女云應召入漢宮,服侍王太后。待云回歸塞北,便在母親的墓地旁輕放了幾枝已然凋謝的梅。 光陰碌碌,世人知昭君出塞,知明妃青冢,卻不念那女子本身是如何美好無私。她仿佛是塞外雪中盛開的梅,淡雅卻不失獨特的芬芳。她竭盡此生護衛和平,卻無法憑一己之力扭轉歷史的頹勢,只得以悲劇草草結尾人生。她是巾幗,也是英雄,是為國貢獻的紅顏薄命,是生如夏花璀璨,死如秋波靜美的傳奇。 而歷史掩卷,終是只落下寥寥幾字,幾筆帶過一生風塵,無喜怒,無哀樂。一女子的悲愴,在浩蕩的歷史長河中終是引不起驚濤駭浪,只是蕩起了一朵美好的漣漪,似雨過之痕,那么地渺小,那么地悄無聲息。 縱后人稱頌,哀憐或無視,她終是塞北的一彎月,在風沙肆虐下依然靜謐而美好。 +10我喜歡

隨兒子搬到美國后老張很不習慣,坐立不安,很不自在。這天,老張便拿了鋤頭,去樓下開荒栽菜。鋤頭是老張從家里鄉下帶來的,但老張并不認識寫這禁止踐踏草坪的英文單詞,才在一塊空地上挖了幾鋤,就被管理人員看見了,兩個人嗚哩哇啦講了半天,各種手勢手腳并用,最后還是兒子剛好路過,兩三句流利的英文,緊接著拿出幾張美元鈔票,塞到管理人員手里,管理人員才離開。  老張說:“這塊地都是雜草哩,我想栽些菜。”  兒子說:“你以為這是中國農村呀?”  老張說:“那我回國去。”  兒子說:“我們國家哪有這兒先進,這兒的醫療健康衛生,都比國內強!我的爸爸,您知道我花多大力氣辦的移民簽證嗎,您還回去?”  老張何嘗不知道這些,但一想到國內,老張就神思恍惚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 老張想,“國內什么都好,有老朋友,有田地,能栽菜,養豬養雞,鄉下空氣也好。這倒好,在美國,連上個廁所都分不清男女嘞。”的確,老張很想念祖國。以前,老張總坐在門口,閉目養神,呼吸著新鮮空氣,曬著暖洋洋的日光,想象著田間的勞作,想的時間久了,老張的心便跟著思緒去了,自由自在。到美國后,老張也經常睡覺,但很多時候,都是一夜無夢。  老張愈發的不自在了。  過后,老張每天都怏怏不樂的。俗話說的好,“一日三笑,人生難老;一日三惱,不老也老”,很快,老張就出問題了,進了醫院。等老張從醫院出來,老張似乎更老了,走路都不穩。兒子當然很急,每天都開導老張,老張就是開心不了。  這天,兒子帶老張去廣場。快到廣場時,老張隱約聽到鑼鼓的聲音。看到廣場上的舞獅時,老張有些高興,老張跟兒子說:“你看到這獅子么,多神氣。”  兒子說:“看到了。”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 老張說:“沒想到美國也有舞獅子,表演的人是中國人吧?”  兒子說,“大概是吧。”  那時候是傍晚了,老張一直在那兒看著,直到天黑。  老張住的小區其實離廣場不遠,老張為了看舞獅,第二天自己去廣場了。還沒到廣場,老張就聽到鑼鼓聲了,嗶哩啪啦的,好不熱鬧。那些獅子一會兒在柱子上飛,一會兒往下俯沖。老張不走了,坐在路邊的凳子上,一直抬頭看著。  傍晚,小孫子蹦蹦跳跳的來找爺爺。看見爺爺后,小孫子停住了,孫子說:“爺爺,你在看什么呢?”  老張說:“看舞獅子哩,恁看咱中國人舞出的獅子就是威風。”  孫子說:“那不是中國人,那是韓國人。”  老張說:“胡說,中國人我還看不出來啊,那就是中國人。”  孫子說:“我沒胡說,那就是韓國人,不信,您去聽聽他們說話。”  老張真去了后臺,近了,老張果然看見幾個黃種人在說笑。幾個人很像中國人,但他們操著一口方言,老張這樣想。  老張后來走到了他們中間,老張問:“恁是哪的人啊?”  一個黃種人說:“Can you speak English?”  老張又說:“你們怎么跟我個老頭子說鳥語,我聽得懂中國話。”  另一個黃種人說:“I don't understand what you're talking about。 I'm sorry.”  老張說:“算了,這年頭,出了國自己國家的話都不會說了。”  老張悻悻地走了,其實他心里知道的,但他還是努力說服自己,讓自己相信,他們說的大概是偏遠地區的方言吧。  老張第二天起的異常的早,天還沒亮就在樓下散步。  走過被自己鋤過的那片草坪,泥土還在外翻著,老張感覺到手心有點癢。  太陽升起來了,老張陸陸續續看到了一些和他年紀相仿的老人,而且是中國人。于是老張便熱情的上前搭話。他和幾位老人一見如故,老王大哥來美國的時間最長,他感嘆道:“這兒還真不如家鄉住的舒坦,但又是兒子閨女們一片好心,你說在麻煩他們給咱送回去,豈不是要涼了他們的心嘛。”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,于是又全都嘆起氣來。老張有些灰心了,幾個老人安慰他:“慢慢來,慢慢就會適應的。”  老張點點頭。  老張后來天天早上到樓下和這幫知心朋友們“會晤”,老張開始很拘謹,慢慢地,老張就暢所欲言了。再后來,老張也算是這個小團體里說話有分量的人了。老張很快就知道,幾乎每一個在這里的老人,都思念這家鄉,思念著祖國,老張覺得很開心。  一天, 老張把幾張飛機票擺在大伙面前時,大伙愣住了,航班是從美國飛往中國的。老張有些驕傲的說到:“我自己的儲蓄,自己和孫子在網上學的辦簽證,過幾天,我就讓小孫子教我怎么辦移民,今天,我們就先回家,看看去嘞。”  大伙說:“是真的嗎?”  老張說:“是真的!”  緊接著說:“快去收拾行李,告訴家人一聲,今晚我們就走,明天就能到中國!”  老張說著,笑了,大伙也笑了,笑著時,天上飛機飛過,大伙的心跟了飛機去,也在天上飛翔,飛向他們朝思暮想的家鄉——中國。 +10我喜歡

天剛亮,姚家莊村西頭老光棍家的榆樹上,幾只烏鴉在枝頭上做著晨練。一陣短促的、最多有十秒鐘的鞭炮聲響起,它們驚嚇的騰空而起,飛向村東頭另一棵大樹。剛落在樹梢,又一陣很長的鞭炮聲炸響,它們驚慌失措,無可奈何地向遠處飛去。   睡在被窩里的人知道,村子里又有倆家的人走了……   一大早,縣火葬場的大院里擠滿了人,到處彌漫著刺鼻的火藥味。兩個拉著板車的中年人,急匆匆地穿梭在沒有一張笑臉的人群中。板車很破舊,車幫只有一面,車身也掉了幾塊木板。車廂里面用燈草席裹著一個人,裸露著破爛褲子下的兩只光腳丫兒。拉車的和推車的都滿頭大汗,呼呼喘著粗氣。   “會計個鱉孫兒,給咱這是啥差事?”光棍甲埋怨著。   “到都到了,還咋唬求哩?”光棍乙生氣道。   “一人給五十塊,夠啥?”   “在家里你咋不說啦?   拉到火化間門口,他倆放下板車,左右看看沒人注意,便溜出火葬場大門。   上班了,一個工作人員過來,反復問了多遍“誰家的,誰家的,”也無人回答,便叫工人推進去火化。走時罵到:“媽那個巴子!啥人都有。”   兩小時后,光棍甲和光棍乙跑進火化間出料口,看見一小堆燒過的骨頭。掏出蛇皮袋包好,拎在手里,快步走出火葬場,奔姚家莊而去。   組會計站在自留地里,來會度著步,焦急地望著莊里的土路那頭。快晌午時,光棍甲和光棍乙風風火火地趕了回來。   “會計,你說的辦法不行,不給錢人家不燒!”一見面,光棍甲就急不可待地說。   “那……最后咋弄哩?”組會計問。   “要二百,咱只有一百,木辦法,板車也被他們扣哪兒了!”光棍乙說。   “算了,一會我給你們。趕緊挖坑埋人!”組會計吩咐道。   光棍甲和光棍乙邊答應邊對了一下眼。   忽然,自留地那頭“噼里啪啦”地一陣鞭炮聲。三人循聲望去,只見兩輛轎車停在那里,一幫人在忙乎著什么?   “那不是姚‘土豪’的車嗎?他爹死了?”光棍甲問。   “怪不得今兒早上放炮。不會吧,咋沒人跟我說一聲?”組會計心想。   姚“土豪”是莊里人給起的外號。這小子跟人合伙在縣城搞房地產,聽說發財了。平時很少回來,留下父母在村東頭老宅住。   “得啥緊病死了?”仨人都在心里嘀咕。   光棍甲和光棍乙來不及喘口氣,拿起鐵锨干了起來。挖了個三尺見方的小坑,將蛇皮袋里的骨灰,連同蛇皮袋一起丟進去掩埋。上面又多添了幾锨土,他倆反復拍了幾下,隆起一個小土包。   “時候不早了,走,下館子去!”組會計接著說:“你們看,人家都走了。”   光棍甲和光棍乙放眼望去,地那頭兩輛轎車已開走,后面揚起一陣塵土。   “咱去看看,到底誰死了?”光棍甲和光棍乙扛起鐵锨說。   “怕是風頭緊,不想張揚。有錢人都能哩很!”組會計說。   三人走到剛才那幫人來過的地方,一個用青磚砌成的小墳墓呈現在眼前。他們呆呆地站在那兒,瞅著那塊水泥板做的墓碑,上面刻著:愛犬公主安息,落款2002年11月……   作者簡介:張顯鴻,新野縣新甸鋪鎮人,文學愛好者。 +10我喜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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